驚雷（三）

荒野中，一道身影宛若破空的銳箭，急行。 

 

看著懷中熟睡的嬰兒，這老人眉頭深鎖，心中似有千斤重擔壓著。「天啊，你為何要讓 無辜的小孩承擔我的罪孽？所有得到的都要失去，所有愛過的終將死去，這種命數重複出現在我的至親身上，為何啊？」老人忍不住長嘯了一聲，嘯聲裡的淒涼，難 以言喻。 

 

「唉！當年一次走火入魔竟換來這般結果，逆天的人是我，死老天你若要報復，何不衝 著我來？」 

 

就在老人回憶著痛苦的往事時，背後襲來一道強大的破空劍氣，其勢之強，讓老人只得 將腳步停下。轉身，回頭。「喝！」老人一手護住嬰兒一手推出，霸道對霸道，兩股氣相衝之下，地下竟然露出了一個約莫兩人深四人寬的窟隆。 

 

也因這一手，追兵來到了老人眼前。 

 

「死老鬼，把你手中的嬰兒交出來。」說話的正是妖豔女。 

 

老人看見妖豔女，身子一顫，臉上竟露出悔恨與關愛的複雜神情。 

 

「妳……」「唉，何苦呢？我的命給妳，放過這嬰兒吧，再怎麼說，妳也是他的…姑 姑。」 

 

姑姑？ 

 

「你是誰啊？少在那邊攀親帶故的，別廢話，快把那雜種給我。」妖豔女說著話，手中 毒鏢卻也是不停的發出。 

 

「這老頭身手真是俐落。不上去幫手嗎？」獨眼男。 

 

「先不用。別人的家務事我們不用插手。再說，就算我們三人齊上，也要不了這人的 命。」巨劍男。 

 

「怎麼可能？」獨眼男驚訝的問道。 

 

「你打得過兩個雷問天嗎？」 

 

獨眼男搖頭。 

 

「他就是『雷凰手』雷鳴，身手三個雷問天。」 

 

「雷問天的父親？怎麼可能？他不是早就退隱了？」 

 

「只要還有情，沒人能退出江湖！」 

 

「現在怎麼辦？」 

 

「靜觀其變。」 

 

話說這一邊，雷鳴的身邊盡是落空的毒鏢。「筱，罷手吧。他是你哥的兒子啊！」 

 

「死老鬼，少叫得那麼親熱。當年我叫你住手的時候，你有住手嗎？」妖豔女竟是雷問 天的妹妹雷筱，而眼前這人正是他的父親。 

 

妹傷親哥，父女相殘。怎會如此？ 

 

聽到女兒的話，雷鳴心神一震，肩頭已經中鏢。「唉，一切都是我的錯！放過這孩子。 我的命留下了。」 

 

「誰要你的命啊？不希罕！不如你殺了那賤種，我再讓妳幹幾次當作獎勵吧。」說到這 裡，雷筱的表情已脫離了人類的範圍，似鬼？是鬼！ 

 

雷鳴，曾以雷凰手在江湖縱橫。而當年他突然從人間消失的原因，沒有人猜得透。再觀 父女間的對話，難道這雷鳴竟然犯下逆倫之罪？ 

 

「快啊，用你的雷凰手打死這小孩。你就可以肏死我了。很划算的。」雷筱雙手將衣服 一撕，只見一對白晰的玉乳彈出，粉紅色的乳尖微微顫動著。「快啊，你不是很喜歡摸我的奶子嗎？殺了他，我的人就是你的！」雷筱愈說愈激動，竟然還跳起了Para Para。 

 

毒，難以重傷雷鳴，像他這般高手，小伎倆是無用的。然而，他還是受傷了，內疚自責 的感覺是如此強大，頭一暈，他吐出了一大口鮮血。女兒非人的模樣，兒子苦難的際遇，孫子無法擺脫的命數，在他的內心重擊了好幾下。 

 

「難道這就是『蝴蝶效應』？雷家註定因我一時錯亂而絕子絕孫？」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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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著女兒的瘋樣，聽著不堪入耳的言語，雷鳴又接連吐了好幾口鮮血。 

 

「動手！」巨劍男伸手拿出背後的劍，往雷鳴衝了過去。 

 

獨眼男抽出了腰間的雙刀，隨即跟了上去。 

 

受到過大的刺激，雷鳴回神已來不及了，轉眼間，胸膛被巨劍右上左下深深劃了一道， 腰際兩側則鮮血噴出，獨眼男的傑作。 

 

「罷了罷了，活下去還有什麼意義？」此時的雷鳴竟是萬念俱灰不打算再做抵抗。 

 

喪志時刻，巨劍與獨眼男並未因此停手。巨劍男以一招「枉我多情」砍下了雷鳴的一隻 手掌，獨眼男則使出「財權兩得」斷了雷鳴的腳筋。 

 

原本似要停止的雨勢突然作大。 

 

「轟隆！」 

 

天邊一道雷聲，驚醒了雷鳴懷中的嬰兒。 

 

「哇！哇！」 

 

宏亮的哭聲入耳，雷鳴，鬥志鳴動！ 

 

「我再做什麼？怎會想跟孫子一起死？果然是老了糊塗了。不管命數為何，活下去總有 機會扭轉。爺爺為你再逆天一次吧，是福是禍，看你自己了。雷羽！」 

 

死前的放手一搏，不可輕忽。 

 

巨劍和獨眼男顯然忘了這一點，忽覺渾身電流竄動痛苦難當之時，他們的身子也跟著飛 了出去。落地時，倆人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，如果，受重傷且單手的雷凰手是如此厲害，那沒受傷的雷鳴會有多驚人的武功？ 

 

時機一旦錯過就再難得手，這道理他們非常清楚。忍著電流觸痛全身神經的痛苦，他們 站起身來，準備再戰。 

 

「不用打了，這老鬼死定了！」說話的是雷筱。 

 

聽見這句話，兩人凝神往雷鳴的方向望去。只見一道深藍色的電網圍繞在雷鳴身體四 周，網中的雷鳴嘴裡喃喃有辭，雙手比畫著莫名的動作。 

 

「很好，死老鬼！你竟然施展雷家不傳奧義『雷凰轉身』，知道自己活不久了，以命換 命嗎？」看著身邊露出不解神色的二人，她又開口：「雷凰印，不死鳥鳳凰寄宿。被寄宿之人，雖不會刀槍不入，然而傷處卻會隨著時間受鳳凰之力而癒。瀕死時， 力會再生，無窮無盡。所以老鬼雖然重傷，還是能將你們轟出。」 

 

雷筱接過巨劍男的外衣邊穿邊說道：「不過雷凰印的宿主是天選的，想要強制讓某人擁 有的話，代價就是死。現在那老鬼要將身上的鳳凰轉到賤種體內，目的就是要保護他。」 

 

「啊哈，很多漫畫都有這招，破解的方法就是把嬰兒斬成肉泥。」獨眼男得意的說道。 

 

「呵，如果能斬，我會不動手嗎？你也太小看我們雷家了。」雷筱的笑聲充滿諷刺。 「轉凰亦轉命，天選之人到成人為止，若有外力想傷，必遭天雷落劈。你能挨得幾下？」 

 

巨劍男用力握劍，心仍不甘。「難道就這樣放棄？我的『好人退駕』之力……」 

 

「不是放棄，只是我想到比死更好的報復手法了。雷問天和那賤人落在我們手上，只要 我們放出他們的死訊，這雜種長大勢必要復仇，我們就利用雜種成長這些年，好好幫他們安排團圓的劇碼吧。來，我跟你們說……」 

 

這邊，雷網已經消失，失去鳳凰護體的老人只剩最後一口氣。「抱歉啊，雷羽，因我當 年之誤，累得你一生註定坎坷。爺爺無法再幫你了，只希望你記住，雖然『情』會毀滅人性，但也唯有『情』才能拯救世人……」 

 

話止，雷凰手的命運如同布袋戲復出的角色一般，很快地進入了歷史。 

 

「咕鷄咕雞。小賤種，大難不死必有後福。姑姑會好好疼你的，我會幫你安排一個非常 有趣的人生喔。」 

 

雨停，天漸明。荒野中，沒有雞啼，只有雷羽哭、雷筱冷笑、獨眼男奸笑和巨劍男的開 懷大笑。 

 

哭哭笑笑，人生？ 

 

 

【註：「好人退駕之力」乃一門十分難練的功夫，不攻而攻，十分霸道。修練者必須經 過七百八十一次告白失敗，兩百三十六次求歡被拒，始能修練。修練後必須繼續累積失敗次數，直到見美女裸體而不勃起收蘿莉情書而不動心的境界，方能功成圓 滿。功成後，練有此功者會故意被傷，而傷人者則會受衰氣影響而陷入絕望境界，持續效力則視中招者本人意志而定。】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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號稱地下「依」週刊的「黑誌」，一本沒有立場的雜誌。比起「綠油油時報」或「藍藍 廉盒報」此種打著立場中立旗幟卻行文字洗腦之實來的報紙說，黑誌的編者記者作者們可算是有良心許多。而這樣一本專門扒黑白兩道之糞的週刊，卻從未受到砸社 恐嚇縱火等報復，應與其出資者不明，出版處不明，主編不明……等因素有關。 

 

為了品質與事實，一週一本，是自創刊始二十年來的慣例。所以，當大家收到黑誌所出 版的號外時，臉色都顯得十分驚訝，而內容更是教讀者瞠目結舌不願相信。 

 

「正氣消散，是誰問天？」標題！ 

 

號外發出後半小時，全台的鮮花白蠟燭隨之銷售一空。人們，睡覺的起床做愛的不愛上 班的蹺班狂歡的啜泣會背正氣歌的會唱流行歌的，在無人號召的情況下全部聚集到了正氣門的所在地，一個曾經讓台灣人驕傲的地方。 

 

只會報導立委吵架狗屁政治殺人放火偷拐搶騙的各大新聞台，也紛紛派出了SNG車到現場做 連線報導。 

 

當然，金紙、水果、烤香腸、打彈珠、擲圈圈、霜淇淋或雞波霸等攤販亦沒有放棄大發 利市的機會，用力地叫賣著。甚至，正氣門紀念徽章、死衛公仔、十二狂大頭貼、三佛海報及雷問天親筆簽名板，也在第一時間開始販賣。至於，真假，沒人在乎。 限量，先買再說。 

 

「對於正氣門一夜被滅的事，請問你有什麼感想？」記者甲。 

「如果你家死人，你會有什麼感想？」民眾乙。 

「請問你相信雷問天死亡了嗎？」記者丙。 

「請問你知道三秒後會被我們打嗎？」民眾丁戊己。 

「請問你對於雷問天這個人有什麼看法？」記者庚。 

「我從小看他長大的，他小時候很乖，很熱心助人……」髮型穿著明顯經過精心設計的 阿媽。

「他三歲的時候就會打抱不平，那時候就知道他一定會變成偉人……」怕記者沒拍到西 裝的阿公。

 

早前的殺戮戰場，轉瞬成了觀光勝地，人聲鼎沸，比廟會還熱鬧。

 

雖然被政府處理過的現場，沒有屍體沒有血跡，但忙著比YA拍照的人仍是興 奮不已。

 

幾人真心哀悼？唯有天知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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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氣門被滅後兩小時，台北某私人招待所內正開著慶功宴。

 

「慶祝正氣門消失，大家盡情的喝。」帶頭乾杯的人，總統。

 

「終於可以安心的賺錢了，不用再擔心有人擋我們財路。總統，關於擱置很久的全台地 下鐵招標一案？」某財團女總裁。

 

「我當初選舉，妳贊助最多，當然是妳做，妳賺錢等於我賺。」總統。

 

「對了對了，我已經跟東南亞那邊的毒梟聯絡好，隨時可以進貨。至於特種行業方面， 我已經從俄羅斯大陸等地調來了幾百個美女。而如果有人想玩幼齒的，嘿嘿，跟我說一聲，我會處理。」獨眼男赫然也在宴席之列。

 

「嗯，以後台灣的黑社會就讓你們邪聯管理，我跟內政部長交代過，要他以後不可為難 你們。當然，你們也要適時搞點績效給警方，證明政府有在做事。」總統。「還有，這次選舉記得提名幾個人來參選，我已經受夠那些有錢不賺的立委了。」

 

「耶，總統，別光顧著討論賺錢的事，我們好像忘了敬這次事件的英雄耶？如果不是 『去死去死』劍、『爭名逐利』刀及『愛不到你就釘死你』刃的大力相助，恐怕雷問天那白目還會活上很久。」某財閥。

 

「對！對！瞧我開心得都忘了。不過，我說秦壽啊，怎不見雷筱和郝仁京呢？」總統問 道。

 

「總統，抱歉。他們還有要事處理。『詭雷計畫』執行前，需要一些準備。」獨眼男秦 壽答道。

 

「恩，痛不欲生比直接送他往生好。很棒的計畫呢。來來，乾！」總統。

 

酒酣耳熱之際，眾人不忘注意電視上的消息。畢竟，媒體具有操控民眾的力量，雖然台 灣的媒體總是帶大家往愚昧的假象前進，但高明的政客是不會忘記小心駛得萬年船的道理。

 

「疑？KCYA新聞台竟然報導政府很有可能參與殲滅行動。這種新 聞不必壓下來嗎？」秦壽。

 

「呵呵，所以我說你不懂。我告訴你，台灣人有兩個優點：一、容易遺忘。二、容易原 諒。像我，每次自己或親信出槌，只要打死不認或隨便道個歉，不都沒事。要不然，只要大喊幾聲『我愛台灣』，讓大家HIGH一HIGH就好了。 所以，不用擔心，雷問天的名字很快就會被大家忘記。」總統自信滿滿的說道。

 

「還是總統有見識，看來我要學的還很多呢。」秦壽。

 

「呵呵，人各有所長！別說這麼多，為正氣門的消滅再乾一杯吧……」

 

 

【註一：KCYA全名為Kick Your Ass。】

 

【註二：「去死去死」劍，劍身上刻有「好人沒人愛」五字，號稱江湖至兇之劍。當初 鑄劍之人於世界各地收集超過了一萬張的好人卡，再加上千個曾被女性玩弄之人的傷心淚，而後自身歷經感情百劫才大功告成。

 

此劍甚有靈性，對手愈是情深之人，感情生活愈是甜蜜，此劍的傷害力就會愈高。若持 有者練有好人退駕之力，所施展之劍招更有毀天滅地之勢。】

 

【註三：「爭名逐利」刀，只要是人類，心中都會有一把。然而，將其具現化的條件非 常嚴苛，所以很少有人能以此為兵器。條件：為名，隨時露奶露屌而不臉紅、胡亂爆料而不怕報應……等；為利，家人親友可以網拍，老公╱婆可以陪人睡覺…… 等。

 

實體化之後，若持有者能進入隨便開口都億來億去的境界（如連續劇金X摩X輪），刀便會分 裂成兩把，一把會在敵人身上留下「＄」符號，另一把會自動追蹤那符號，不割回不罷休。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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邪聯總部，位於北市，正確地點容筆者不能透露，以免慘遭黑白兩道追殺。

 

言歸正傳，在秦壽副總統之邀的時刻，雷筱和郝仁京則在總部討論詭雷計畫的細節。

 

「若將『不知火』捲入計畫中，你真能不在意？」雷筱。

 

「呵，無妨。當年是她逼我上不得不練好人退駕之力，如今又何必在乎她的感受。」郝 仁京乾了一口手中的高梁繼續說道：「我擔心的是，若將那小兔崽子交給她，變數不會太大嗎？」

 

「不會！這計畫沒有她就不會完美。理由有二：一、雷羽需要成為一位疾惡如仇敢愛敢 恨的人。二、雷羽長大後的武功絕不能弱。她是最適合的人選，愛過她的你應該比我認同。」

 

「妳說得有理。只是這女人行蹤飄忽不定，要怎麼找到她？就算找到了，妳又要如何說 服她撫養雷羽？」

 

「有政府協助，還怕找不著嗎？至於雷羽，她一定會養。別忘了，她差點當了我的大 嫂。」

 

聽見此言，郝仁京眼裡閃過一絲極為悲哀又憤怒的神色。「先離開了，為了詭雷計畫， 我的好人退駕之力還需要修練。唯有絕對無情，去死去死劍的威力方能發揮極致。」

 

走出邪聯大門時，郝仁京看見一位守門小弟拿著手機表情愉悅。他，停下了腳步。「跟 女友講電話啊？」

 

見到郝仁京，小弟連忙掛掉電話。「對不起，我……」

 

「呵呵，年輕人談戀愛，一定要的嘛。記得好好珍惜感情喔，生命裡有情可戀最好 了！」

 

「謝謝！」郝仁京離開幾步後，小弟低聲對自己說道：「他人不錯啊，為什麼老大交代 我們不要在他面前提到感情的事？」

 

「啊，對了，你的東西還你。」郝仁京，頭未回，隨手將某物後甩。

 

接到那一物，小弟，昏死。

 

看到自己的「懶叫」被割下來，任誰都會昏死的！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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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郝仁京，你最好忘了不知火，否則日後進入詭雷計畫最後一步，你會是第一個喪 命。」雷筱自言自語的同時，人已來到了邪聯地下室三樓，一個囚禁VIP敵人的地方。

 

「賤人，我來看妳了。」

 

門後正是正氣門人口中的嫂子，胡雪靈。

 

「悲雨菩薩」，社會上的人只知道她的善良，卻無人知曉她名號中「雨」字的來由。

 

少年雷問天曾因涉世未深而遭奸人設計，生死關頭之際，正是胡雪靈以神刀「悲鳴」解 救其性命。

 

事後趕到的黑無常，見到激戰的現場後，只說了一句話：「問天拳下，尚有活口，悲鳴 過境，唯有血雨。」

 

然而，武功再強，也強不過險惡的人心！

 

「騷狐狸，乖乖唷。我要見識見識妳是怎麼迷到我哥的。」雷筱一邊說話，手卻開始除 去雪靈的衣物。

 

被植入「都聽你的」晶片之人，要不乖太難。被綁在柱上的胡雪靈，雙眼無神，臉色呆 滯，對於眼前之人的舉動，毫不抵抗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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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真羨慕妳，都不會痛呢。」本撫摸著雪靈的長髮的右手，向下來到了臉蛋。「啪！ 啪！」菩薩挨了兩記重重的耳光，原本光滑的面容，應聲浮現出令人怵目驚心的指印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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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有回應，只有淚光，被雷筱踹倒在地的雪靈，身子，顫抖著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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雷問天，坐在沙發上，無語。不是不想言語，而是，不能！

 

「哥，真是抱歉，其實我也不想你接受手術，只是若不將你植入晶片，你一想走，我們 可沒人擋得了你。」說話的人是剛凌虐完雪靈的雷筱，她輕輕撫摸著問天的頭髮，眼裡充滿了感情，一份雷問天清醒時絕不會接受的感情。

 

「我剛剛有去看嫂子，結論是，哥，無論身材或臉蛋，我都勝她千倍，你應該愛我 的！」

 

沈默。

 

「你不相信嗎？那我證明給你看！」雷筱將手放到了胸前的鈕釦上，開始跳起了豔舞 （請參考付 費視訊 小姐千篇一律的舞步），隨著腰肢的擺動，不到兩分鐘，雷筱，赤裸裸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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雷筱蹲下，緊握著雷問天曾經無人能敵的拳頭。「哥，當年若不是你一拳將死老鬼打 飛，我恐怕早就死了。」拳頭慢慢被扳開，雷筱舔著那滿是厚繭的手指一邊說道：「知道嗎？就是那一拳，讓我發現你就是我的真命天子！」

 

原來，當年雷鳴練功時，不小心走火入魔，侵犯了正值豆蔻年華的雷筱。問天撞破了獸 行，在拉不開父親的狀況下，只好以用盡全力的一拳將雷鳴擊飛。而後，此事被問天的母親知道，幫助雷鳴回復正常後，怒氣難消的她，離家出走，再也不曾回頭。

 

那一天之後，雷筱不再認雷鳴為父。而那一拳，種下，雷筱心中，錯愛的情根。

 

「可是，後來你愛不知火、愛大嫂，就是不愛我，你知道我心有多痛嗎？」「還好，老 天長眼，你終於還是留在我身邊。雖然，你日後非死不可，但人生最可貴是記憶，我會好好創造專屬我倆的回憶……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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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知事情會演變至今日這般令人不堪的田地，當年的問天是否還會揮拳？

 

這問題，無解。人，終究只能活在當下，然後，放眼向前……

 

【註：「都聽你的」晶片為國際恐怖組織「阿達」首領「賓果登」所帶頭研發。被植入 晶片者，往日記憶及人類感情都會被壓抑至腦部深處，成為一個只知服從命令的「偽」人類。目前，由於手頭很緊的緣故，賓果登計畫在全球各大便利商店販售此晶 片。詢問度甚高，請各位自己保重。】